2022年5月13日

原文刊載於:生きていられることが、今は幸せだと感じているーー堂本剛が、自分の歌で伝えたいこと

「自己作曲、自己演唱,這種接近『自炊』的狀態,讓我身心都很輕鬆。」

以創作歌手身分開始活動至今20週年,堂本剛表示,現在是最能做自己的狀態。「能活出自己真實樣貌的喜悅」,他用自己創作的音樂表現出這一點。如果自己的想法和行動,能影響某人的人生、找回做自己的幸福就好了……走過忙得暈頭轉向的偶像時代、來到因為自己也抱持著活在夾縫中的掙扎才能看清的境地。對工作的堅持、以及生死觀,推動堂本剛的動力是什麼呢?

(採訪・撰文:山野井春絵/攝影:殿村誠士/Yahoo!NEWS ORIGINAL 特集編集部)

「想搞錯Instagram的使用方式」

堂本剛大約一年前開設的Instagram,打從一開始就非常奇妙。幾乎相同角度的人像照、只有眉毛愈來愈濃,最後整個額頭都被眉毛給填滿。文字也只有一句話,「大家好我是傑尼斯」。簡直就像是現代藝術。看起來也像是藏著某些強烈的訊息。之後他也持續上傳這樣的眉毛照片,網路上充滿許多臆測與討論。
關於這一點,他不以為意地這麼說。

「概念就是『想搞錯Instagram的使用方式』。在空檔時間看著別人的眉毛慢慢變粗、又變回去的照片,提供一個讓大家無謂地浪費時間的方式,希望能引發一些『笑容』『勇氣』和『什麼跟什麼啊』,就是這樣的想法。這種無謂的時間難道不也是一種幸福嗎?不只是羅列出個人的日常,在這樣的時代裡,想讓大家笑出來、讓大家困惑、忍不住想黜臭「這是什麼?解釋一下啊?」的東西,我是以這樣的概念為主軸。將Instagram做為宣傳的空間使用的同時,也引大家發笑。也希望能讓事務所的大家更容易投入Instagram的環境,所以我才做了這樣的嘗試。」

眾人口中「不像傑尼斯」的自己

「藝術家氣質」「沒有生活感」「難以捉摸」「自由」……。
堂本剛給人的形象,大多都像這樣,與傑尼斯事務所打造的印象相去甚遠。對於這一點,堂本剛自己也非常清楚。

「在這世上存在的所謂『形象』,都是第三者去打造出來的吧?我沒說過那種話、沒想過那種事,卻被擅自套上那樣的形象。或許對那些人來說,那都是『像是我會說的』、『像是我會想的』的事吧。我身邊的人都很理解我。沒有時間、沒有機會理解的人,在認真想像之前就累了,所以只用自己知道的資訊去推斷、認定我是什麼樣子,然後就做出結論……也因此導出的答案和真實的我不吻合,會覺得『不像○○』也是很自然的吧。」

從前的堂本,並不「自由」。
甫出道就爆紅,10多歲時每天只睡三小時、一年只有三天休假,行程以分鐘為單位切割、回應周圍的需求堆出表情。這讓堂本的精神狀態出現了裂痕。最忙碌的時期,他幾乎都沒有記憶。
在已故的Johnny喜多川的鼓勵下成為創作歌手、到了30多歲,才開始感覺到擁有「活得像自己的選擇」。

「到了最近、才終於慢慢成為尊重每個人自主性的時代,但就連現在也還是有很多無法活出自我的人、沒有能讓自己誠實活下去的勇氣和環境的人。如果這個社會可以不去批判活出自我的人、而是能抱持溫柔的心,去談論『活得像自己的幸福』就好了。只要懷著溫柔的心去談論,人們就能成為真正的自己。」

「像傑尼斯」的定義也年年在改變,沒有必要執著於這一點。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以及讓自己跟粉絲們連結……堂本持續留在傑尼斯事務所的理由就在這裡。

「柔軟而穩重、或許是因為我用這樣的感覺活著,才會被歸類在『不像傑尼斯』的分類下吧。以前是過著所有的事都要經過事務所許可的生活,也曾經直接跟事務所談判,也因為要推動許多人,有些時候也沒辦法貫徹自己的想法。不過因為我是有自己的理由和願景的,所以去談的時候從來沒有被罵過『你是在說什麼?』當然還是有很多想要持續去克服的事,就一點一點慢慢來。傑尼斯並不是積極投入SNS的公司,不過這也隨著時代慢慢鬆動了。不管我有沒有做出變化,時代總是慢慢在改變的,我想要順應這樣的時代做出反應,所以就有彈性地去對應而已。」

在傑尼斯事務所裡看似有著特別立場的堂本,並不單單只是自由而已。為了獲得自由,他持續不斷地做出各種嘗試。

什麼都交給別人就會卡在那邊,自己來比較快

「自己採取行動」,這是在訪問的過程中,堂本說了許多次的一句話。
他一有想法總是迅速實踐、甚至設想到往後的兩三步。

「就算全世界處於現在的狀況,還是有許多人願意花錢購買作品。我用自己的方式工作的樣子,家人和後輩們都看在眼裡。這麼一想,就有迅速行動的動力。交給別人做就會卡在那邊,還是自己來比較快。就像是傳話遊戲,中間負責傳達的人轉達交期的時間晚了、原本該進行作業的時間被壓縮了,製作期間不夠、或是完成時間往後延,這種事所在多有。因為用這樣的方式工作的人很多,所以也會累。製作者、職人花在作品上所必要的時間、工作的流程等等,不在那個立場的人是難以想像的吧。所以我更傾向直接討論。為對方設想再行動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雖然每天都很累啦。」

即使疲累還是持續做音樂,是因為開心勝過一切。重視工作的速度感,也是因為想要趁著萌生的想法還新鮮的時候趕快化作樂曲。

「說得極端一點,如果在現在的訪問中我有作曲的靈感,就還是會想馬上打開電腦紀錄下來,我就是這麼重視想法的新鮮度。」

將腦中響起的音樂可視化、轉換為音符,摸索音色、演奏、將之成形。預期外生成的雜音或BUG,有時也會成為充滿戲劇性的聲響。

「這一連串的作業,是因為活著才做得到的事,如果變成魂魄,就沒辦法將想像化為實體了。所以做音樂也是在感謝生命。只是作品完成後到發行會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等到作品發行之後自己往往已經到了另一個階段了。所以我有時候會想,如果能趕快進入今天作的曲可以過一個星期就發行的時代就好了。像這種灌注了強烈訊息的作品,隨著時代過去,時機也是創作的一部分」

比起情歌、更想詠唱生命與愛的歌曲。
這是他懷著受傷的心、經歷恐慌症與突發性失聰的痛苦才有的深刻體會。

「貼近世上的人們因為某些理由背負的傷痛的歌詞與旋律,當時的我被這樣的歌曲拯救、再度燃起想繼續活下去的想法振作了起來。所以我希望自己做的音樂也能有這樣的使命。就算被人說不像傑尼斯也無所謂,寫情歌比較賣啊,嗯,這我也知道啊,但我覺得傑尼斯有許多不同的歌也很好,我自己創作的音樂,不會做出自己的歌聲以外的選擇。我是真心想要創作拯救面臨極限、想要放棄生命的人們的音樂。我總是想著跟我有同樣經驗的人在創作,而要說現在有什麼改變的話,就是發生了世界性的問題、大家此刻共有同樣的傷痛,我開始想要寫比較正面的歌曲了。開始會用一些以前沒有用過的、更明朗的字句。」

繼續以創作歌手的身分活動,就是延續Johnny桑的想法

10多歲時,他活著的每一天都覺得生命很痛苦。

「是因為受到許多人的幫助、讓我再次想要繼續活下去,所以我現在才活著。如果沒有這些人,我現在就不在世上了。當時雖然被當成怪人,不過人啊,是受了傷就會想死的啊。我認為大家應該要理解到這世上有許多這樣的人。也有很多人明明想活下去卻辦不到的啊。」

因為是傑尼斯、就不能唱以生命和愛為主題的沉重歌曲嗎?
不是這樣的,堂本搖了搖頭。

「POP的歌曲能讓許多人感到幸福,這我也理解。如果要說生命和愛很沉重,那麼就等於在說人就是沉重的存在。我們明明就是因為愛而誕生的生命,卻認為這些很沉重,我覺得這是很悲傷、也很不可思議的事。所以就算是貼近人們的淚水和傷痛的歌曲、也一定能讓許多人感到幸福。我是真心這麼認為。沒有被逼到想死的經驗的人應該是很難理解吧,但我自己、很遺憾地,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我現在對於還能活著感到非常幸福,我也想透過歌曲告訴當年的自己、以及正過著這樣的日子的人們。獨自做音樂的時候,我總是想著要將這樣的心、這樣的想法傳達給大家。」

在傑尼斯事務所裡,沒有其他人像他這樣以「創作歌手」的名義活動。

「我是因為Johnny桑的邀約進了這間公司,也是因為Johnny桑的提案成為創作歌手。要從無形的0的狀態開始創造出1,然後從1變成2……一直延續到10,抱著半吊子的心態是不可能辦到的啊。」
「另外,因為現在這麼做的人只有我,當然是有很多辛苦的地方,不過要朝著已經大概知道答案的方向去也很無聊,能持續下來也是因為自己也樂在其中。我認為繼續做下去,也是延續Johnny桑的想法。現在在傑尼斯當中,音樂家的空間並不大,不過我希望能成為將這個空間整頓好的人。後輩們應該也有想唱的歌,我也想要掌握每一個人的歌唱技巧、帶出他們歌聲的魅力,其實為他們做這方面的指導也是我很想做的事。」

想要讓有才華的人們從拘束中解放。堂本直率地這麼說。

今年以創作歌手的身分出道20週年,ENDRECHERI積極發行歌曲、也敲定夏季音樂祭的演出。在GYAO也推出新節目「つよしP」、與ZOZO合作的服裝設計與LINE VOOM等等、有許多企劃等著進行。

「不先行『認定』、而是直接提出想法,做出許多怪異、奇妙、有趣、獨創的東西,透過許多不同的媒介表現,我希望我僅此一次的人生可以是這樣的,也希望『活出真正的自己的幸福』可以持續感染他人。如果我的心、可以觸及那些因為『認定』而活在痛苦中的人們的心,讓他們試著想活出自己、帶給他們笑容的話,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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