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自己寫下的文字給擊潰。
而真正擊潰我的,不是文字本身,而是背後龐大的愧疚。
雖然真正說出這些話的人並不是我,縱然已經過了這麼久、即使這是我所虛構的情節,但話一出口這份強烈的意識卻猛地攫住了我。
如此真實。彷彿我該為了所有的後果負責。
 
或許也是因為我沒有真正地完全與角色共感,不然這個時點我應該要理直氣壯毫不心虛的。然而現實卻仍然緊緊巴附著,讓我在陷入與抽離之間游移。
 
彷彿半夢半醒之間,無法更深地陷落,一時間也無法將自己從這樣的情緒拉拔出來。
我像是被這強烈的情緒燙傷一般,急急地要將這外衣褪去、卻也剝下了一層皮。
才發現原來那竟是生成的血肉。一旦要抽離便是情感剝離的痛楚,赤裸而脆弱。
 
我就這樣克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而原來寫作的人是如此孤獨。必須要在包裝之前先將自己一層一層卸除武裝,將所有自己也不敢面對、血肉模糊得令人戰慄的情緒掏心掏肺地真實攤開在面前,再從中揀拾需要的片段組裝成形。
這一切,不能也沒有人願意分享。
那痛那苦那重新形塑的掙扎與再度褪去一切的剝除,都只能留給自己。
 
在創作的當下,最是脆弱不堪。
請小心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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