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1日

原文刊載於:バナナマン傑作選 TOWER RECORD インタヴュー

1993年組成的時候,以專場演出活動為主的諧星並不多。自出道以來每年不間斷地舉辦專場演出,發揮其現場實力,他們的人氣如今已經是門票一開賣即售罄的程度!「香蕉人」這個名字,來自早年美國人對日本人的俗稱(外觀是黃色的「黃種人」,舉止卻模仿白人,就像是剝了皮之後就是白色一樣)。

透過本次訪談,希望能讓大家感受到他們認真看待所有事物、向著願景努力的生活態度。

「因為是自己也覺得很有趣的段子,想要在現場表演逗觀眾笑。」

──今年春天舉辦的傑作選演出最終章「chop」公演為這三部作劃下句點。三部作集結發行DVD,你們想做的是什麼樣的作品呢?

設樂統(劇本創作)「雖然說是句點,但實際上傑作選演出本身是沒有完結的。差不多是每兩年做一場演出,這次的三部作是統整了以前相對花比較多時間在現場演出上的時期的作品。在傑作選演出之前,我們以『花、鳥、風、月』的主題做了四年計劃的演出,這幾場演出的DVD-BOX前陣子才發行,所以這次就沒有選演其中收錄的段子,而是選了相對早期的作品。」

──短劇作品是怎麼挑選的呢?

設樂「要做傑作選的時候,當然會選自己喜歡的,也會參考一起創作的作家和粉絲的意見討論。」

──挑選出來的段子,有什麼特別喜歡或特別有感情的嗎?

設樂「對我來說基本上就是全部,好難選啊~。真要說起來,收錄在第二個的『pumpkin』不是那種丟出一個笑點引發爆笑的類型,但這種用理論去辯論的段子認真做起來果然很有趣呢。」

日村勇紀(基本上負責吐槽)「我的話是『ハナからのハジマリ』,最早在現場演的時候總是沒辦法演得好笑。那是因為我當時並不知道最適合的演法。所以這次挑出這個段子又能在現場演出,就有一種、喔……有機會再演一次了!真的很高興呢(笑)。」 

設樂「嘛,比起當時是演得更好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演起來也比較有趣嘛。像是段子裡設定的年齡之類的。」

──傑作選演出是將以前演出過的段子再度重演,第一次演完覺得不太滿意,第二次就可以雪恥了嘛。

設樂「對。因為是自己覺得有趣的段子,所以務必想在現場演出呢。也會激勵自己要是演出來觀眾沒有笑,這次的演出就算失敗了。」

日村「不過還是很難呢。」

「台詞還是有好記的跟記不起來的,有故事性的台詞因為有不會矛盾的邏輯成立所以相對好記。」

──劇本是設樂先生負責創作,你的靈感是哪裡來的呢?

undefined設樂「很多地方啊,有從設定開始創作的,也有從一句話開始發想的。還有像是跟日村和大家聊到想演演看這樣的角色下去寫的、也有因為有手風琴所以就想寫個用上手風琴的段子。也有看到人家在吹泡泡就決定寫成段子,真的不一定。」

──你從平常就有在找創作靈感嗎?

設樂「倒也不是那麼嚴謹的東西啦,就是平常比較有在觀察別人,像是沒怎麼樣就很有趣的人、或是日常發生的事,我從以前就很自然地在這麼做。」

日村「在排演前他就常常去現場,跟大家聊天打鬧,我覺得他滿重視這些事的。」

──那麼接著聊聊DVD收錄的短劇內容吧。首先“pumpkin”的台詞內容和故事的進展,有參考什麼東西嗎?

設樂「這個真的就是我們平常的感覺,我們兩個的關係(笑)。用理論去辯到對方無話可說的段子。」

日村「所以不管練習多少次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結果會變成這樣。真的很難懂耶。」

設樂「這個段子本身是從一顆南瓜開始的,最後卻是他要變成我的奴隸……。」 

日村「南瓜跟故事本身一點關係都沒有。」

──為什麼是南瓜?

設樂「就是詞彙組合的感覺,就跟100圓的冰棒和50圓的冰棒的故事一樣。」

──那是哆啦A夢裡出現的故事吧?

設樂「對,會讓人覺得,咦?好神奇,但這樣好嗎……這樣。為了讓論述更複雜化所以才弄了個南瓜。有意識到南瓜這個東西之後,人因為一顆南瓜變成奴隸的狀況,絕對就很吸引人嘛。而且真的跟南瓜沒有關係。因為覺得在演戲時把南瓜放在那邊很好玩就放著了。觀眾也會看到南瓜,就絕對忘不掉南瓜的存在了。」

日村「第一次演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會特別意識到這一點吧。就連創作、演出的我們也一樣。傑作選把演過一次的東西再重演一次,就可以更客觀審視、進行細修。所以段子的完整度會更好。」

──“Destroy the composition”的台詞很多,要記住應該很辛苦吧。

undefined日村「不,這還算好記的喔。」

設樂「台詞還是有好記跟不好記的,有故事走向的相對好記。完全沒有脈絡的就很難記起來。必須好好地環環相扣的台詞也很難,這是安排成不管看幾次都會變成同樣走向的,沒有矛盾、理論都沒有破綻。這麼一來每一個詞都必須讓它起作用,這麼一來突然就會覺得很恐怖。因為完全不能講錯台詞。這種類型的台詞也很難記。因為會穿插不規律、沒有規則性的詞彙。」

──結婚典禮的致詞,也是都照劇本台詞嗎?

設樂「我們幾乎是不做即興演出的,台詞都是照劇本上的。不過就只有這一個段子,或許是因為演了太多年,其實加入了很多即興發揮。所以對我們來說是很難得的。在電視上做不到的,在現場演出就可以自由發揮,所以才好玩啊。」

──你們有過記不起台詞的危機經驗嗎?

設樂「我很常到要上演前才寫好劇本,但我自己寫的台詞自己是記得起來的。日村就是另外請後輩陪他讀本記台詞。不過我們每次也都是很緊繃,也有過完全沒記住台詞直接上台的經驗。最慘的一次是演出當天早上劇本才寫好……因為實在是來不及記,就設定了很多像是在筆記本上一面寫東西一面打電話之類的場景,然後把台詞都寫在筆記本上(笑)。這應該是大爆料吧(笑)。」

日村「在觀眾面前演個兩三次就記得了,有演過果然就不一樣。」

「自己想做就可以付諸行動的就只有現場演出了。如果有邀約,演員、歌手、聲優都想挑戰看看。」

undefined──兩位的演技都很好,平常好像也有在看戲,有在學演戲嗎 ?

設樂「常有人問,但我其實沒有刻意去學演戲。」

日村「我也完全沒有,做不到啊。尤其是演電視劇。」

設樂「我自己做不到的全都丟給日村去演。日村本身演技就很好,如果是我們都不會的就會改掉。比方說,要演醫師的短劇的時候,用像是醫師會說的話來講就會很清楚。我覺得就是飾演一個角色的時候、說話的方式有沒有說服力。總之只要看起來不覺得矛盾就可以了。」

──「赤えんぴつ」的演唱會上,設樂先生表演唱歌、日村先生也表演了吉他,兩位都非常厲害……

 日村「吉他只有香蕉人演短劇有需要的時候才稍微彈一下,其他時候完全沒在碰。」

設樂「明明就跟他說用撥片比較好彈,但日村一直都用手彈,有時候還會彈到滿手是血。現在是有彈得比以前好啦……」

日村「不是啊,撥片都會掉進吉他的洞裡啊(笑)。」

設樂「我的歌也是,跟剛剛說的段子一樣,不去唱我唱不出來的歌。這個段子本身的前提就是看起來很蠢的人唱起歌來意外地好聽、這種怪人一唱起歌來居然這麼厲害,這種反差的搞笑。在舞台上唱歌是真的滿爽的啦。」

undefined──今後赤えんぴつ會做現場演出嗎?

設樂「這個也常有人在問。赤えんぴつ已經累積了足夠出專輯的歌量,音樂界也都讚不絕口,森山直太朗還幫我們寫歌,スキマスイッチ也說想寫歌給我們。今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以赤えんぴつ單獨活動或許也不錯。」

──有想要把演藝活動拓展到歌手、演員、聲優的活動嗎?

設樂「沒有人邀約的話我們也不能怎麼樣啊。實際上,自己想做就可以付諸行動的也只有現場演出了。想演電影、想當聲優、想當演員這種事,再怎麼想做沒有人邀約就什麼也做不了。在節目上說歡迎來玩、真的去了也會被白眼吧(笑)。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演演看電視劇。」

「跟觀眾的距離這麼近,觀眾感受不到就沒有意義了。」

──你們每年舉辦的專場演出,堅持選在200~300人的場地是為什麼呢?

設樂「這個嘛,我們是從澀谷的一個叫ラ・ママ的LIVE HOUSE出身的。有一個舉辦了20多年的、每星期五由渡辺正行先生主持的新人短劇大賽,我們就是從那裡出身的,像是爆笑問題等現在在電視上活躍的人以前也都參加過。那裡是我們最大的主場。因為那裡是LIVE HOUSE,塞滿也頂多100~200人左右的場地,我很喜歡那樣的地方,這或許是一大主因吧。」

日村「其實很單純地因為是短劇,要是場地太大有些細節的表演觀眾是看不清楚的。第一排的觀眾就這麼近(眼前)啊。我覺得有些東西距離太遠是感受不到的。」

能持續提供他們完整度高的現場演出,是因為他們對作品的堅持、以及永遠顧及觀眾感受的考量吧。堅持自己要走的路的他們,也將成為我們不可忽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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