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のゆくえ

2016年3月18日

原文刊載於：ヴォーカリスト・森友嵐士が50歳の節目を機に立ち返った原点・「ワクワク」とは

「雀躍」這個詞，在訪問中不斷出現在森友嵐士嘴邊。身為T-BOLAN主唱、也長年以個人歌手身分活動，現在推動他持續前進的原動力是會不會讓他感到「雀躍」。在這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心境？我們請他聊聊即將舉辦的『森友嵐士 2016 DEMONSTRATION LIVE』（三天的活動副標分別為「靜謐之嵐」「COVER之嵐」「狂暴之嵐」），在這次的訪問中，揭露了歌手・森友嵐士的原點與此刻。

採訪・撰文：東條祥恵

――這次連續三天舉辦的演唱會，名稱是“靜謐之嵐”“COVER之嵐”和“狂暴之嵐”耶？這麼說好像有點那個、但對長年來的歌迷來說，這麼不像森友先生風格的演出名稱應該已經嚇到他們了吧。

我也很驚訝啊，在我的音樂人生當中這還是第一次呢（笑）。

――森友先生，你是怎麼了嗎？（笑）

去年我出席了『氣志團万博』，大約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發生了很多事。那陣子跟身邊的人討論「可以做到這個嗎？」真的很開心，雖然很衝動，但很讓人雀躍。「這好有趣喔」「好想試試看」「感覺超好玩的」，有點像是參加校慶的感覺。做音樂一開始就是憑著一股衝動吧？就是這樣。光是在那邊空想、說一堆蠢話的時間就很開心。然後覺得「這種事辦得到嗎？」的事情，其實意外地就這樣實現了。像是『氣志團万博』也是，聊到“跟雙翔（氣志團的綾小路翔和金爆樂團的鬼龍院翔）一起合唱「離したくはない」不覺得很好玩嗎？”我聽到也覺得「滿好玩的耶！」就直接發推特給翔了。

――森友先生直接聯絡綾小路先生嗎？

對。我從沒發過推特，還一面問工作人員「這要怎麼弄？」（笑）。過了兩天收到回信「您是森友先生嗎!?」就這樣開始來回聊起來，就實現了這個演出。

――那個豪華共演是森友先生企畫的啊。

對。不過仔細想想，我從以前就是這樣做音樂的。隨著年齡增長，開始會去衡量這個做得到、這個做不到，就這樣裡所當然地自己做出「這個不可能吧？」或是「要這樣做的話事務所會很辛苦吧？」的判斷不是嗎？

――會依照自己的經驗去判斷。

那個經驗成了阻礙，抹消了「這說不定不是不可能的吧」的判斷。但透過『氣志團万博』，讓我發現還有很多事都「不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去做了之後真的很開心。就這樣持續進行音樂活動、身邊的夥伴也不一樣了，在討論到接下來的演出要怎麼做的時候，有人提出「“靜謐之嵐”跟“狂暴之嵐”怎麼樣？」我也覺得這個名稱太貼切了（笑）。跟鬼龍院翔的“morioni”和『氣志團万博』的合作也是這樣，不過回顧更早以前的自己是沒有這樣做過的。

――你的做法都很硬派呢。

在我心中有一個“森友嵐士就是這樣”的清晰形象，從來沒有想要將這個形象去跟其他東西混合，但試著去混合之後誕生了許多有事的事物。而且我現在最注重的就是什麼事最能讓我興奮雀躍。一開始聽到“靜謐之嵐”“狂暴之嵐”的提案的時候覺得「又在開玩笑了呢」。

――是覺得「叫我做這種東西？」嗎？

不是，就覺得「也太好玩了吧」（笑）。

――為什麼會覺得好玩呢？

因為那是我自己絕對想不到的點子啊。T-BOLAN也好、個人活動也好，我一直都是在實踐自己心裡既有的計畫。我對我自己提出的點子已經覺得膩了。氣志團万博也是，參加了之後覺得很好玩，才覺得「啊、果然還是要聽聽別人的意見呢」。在此之前我都沒在聽別人說什麼（笑）。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你覺得可以對自己「必須要建立的森友嵐士的形象」再放鬆一點也沒關係了。

這麼一來價值觀也跟著變了呢。我其實原本就很想要自在一點。剛出道的時候最想堅持的就是什麼也不堅持，結果不知不覺之間有了一堆堅持。回過神來就形成了一堆「我應該要是這樣的」的既定概念……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都很麻煩（笑）。再更自由一點也好。所以聽到“靜謐之嵐”“狂暴之嵐”也覺得「感覺滿好玩的，就這樣吧！」

――欸ー！

後來在找場地的時候，發現有三天空檔，還可以再排一天。有人提議「那就“COVER之嵐”怎麼樣」我聽了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這次是在頭腦思考之前就先覺得有趣、從主題開始去發想的。真的就像是剛組樂團要辦演出的時候一樣超級亂來的決定方式（笑）。決定要演出三天，然後還要再想演出內容喔？“靜謐之嵐”“狂暴之嵐”“COVER之嵐”，這樣三天的歌單也都會不一樣。歌單不同、適合的樂手也不一樣，結果變成要連續演出三天完全不同的演唱會。開始準備之後才發現這一點，想說「這下慘了」（笑）。

――就是這樣只憑感覺就決定了。

對。冷靜想想就覺得「為什麼會決定要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也太累了吧！一般來說都是準備一套演出、然後辦一場巡迴演出，為什麼要準備三套然後總共就唱三場？而且還連唱三天。真的會想罵自己「你也太蠢了吧」（笑）。

――冷靜想想就覺得太衝動。

對。不過總覺得辦完之後，應該會有什麼獎賞在等著我吧。

――獎賞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做到這一步就不會發現的事物。前陣子我也演唱了『東京馬拉松2016』的加油歌（「駆け抜ける愛の歌～始まりのday by day～」），總有些在實際開始之前不曉得、但跑到終點才會體會到的事物。這三天的演出一定也像是一場馬拉松，等到完成之後一定也會感受到一些什麼。我想現在就是我像這樣憑著自己的熱情、直覺，去做會讓自己期待雀躍的事的時期。只要持續下去，就能看到跟此前我所想像的完全不同的世界。這麼一來，我心中浮現的想法也會跟著改變吧。所以我現在很忠於自己的感情。復出之後，我一路走來都想了很多，但現在覺得就更單純地去做開心的事、會讓人雀躍的事也不錯啊。我今年50歲了，就更想要過得自由。

――到了50歲，決定以過著雀躍的人生為優先。

既然要做的話選會讓人雀躍的事一定比較好啊。不過我也會讓這一切成為我的經驗。

――身為大人總是會以好好做事為優先吧？

對，會選擇更認真、更有效率，不會錯的做法。這一點變得像是剛開始做音樂的時候那樣「再更衝動一點也很好啊」的狀態。就連做音樂的方式也一樣，現在這個時代作品的品質都很高吧？先把感不感動人放一邊，真的就是隨處都是好歌的感覺。因為現在是好的和弦進行和好的旋律都會被數位化的時愛了。不過如果這麼想的話我應該就不會寫歌了。我在90年代寫的歌全都是哼出來的喔？

――那麼多暢銷歌都是用哼的寫出來的嗎？

對啊。不過隨著經驗的累積，這樣的形式在我心中也不斷淬練，為了讓大家聽到更好的歌、比方說同時向許多創作者邀歌，然後從中選出最適合的，我試了很多方法。做了這麼多嘗試，現在對我來說重點變成了「讓人期待雀躍的事」、「再更仰賴衝動一點」這些關鍵字。我再度刻意地讓自己回龜到這樣的狀態。因為身處這樣的狀態，讓我覺得很開心、很好玩。。

――原來如此。森友先生現在正處於人生巨大的轉捩點呢。這樣的變化，跟你現在50歲了也有關係吧？

50歲是一個人生的里程碑，可以算是人生的折返點吧？所以會去想呢，我還有幾年的時間呢？我想要做些什麼樣的事、想留下些什麼給誰？為了做到這些，我又該怎麼走下去呢？在思考著的時候，出現了「雀躍」這個關鍵字。就覺得、啊啊，我怎麼會忘了我的音樂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啊。

――森友先生是怎麼邂逅音樂的呢？

我一直都在唱歌，每天都在唱。我是天生的歌手嘛，我最喜歡唱歌了。

――你都唱些什麼歌呢？

學校的合唱曲、電視上聽到的歌謠曲，什麼都唱。我很享受被自己的歌聲包圍的感覺，唱给朋友聽之後大家都說「你唱歌好好聽」。有一次音樂老師還到家裡來拜訪，認真想要說服我進入歌劇的世界。「歌劇？不行啦，我不是那個路線的。我不喜歡中規中矩的東西」（笑）。不過那位老師很看重我，上音樂課很開心。教新的歌的時候不用老師點名我就會先唱。因為我唱歌的方式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我會聽唱片模仿那種唱法，唱「小白花」的時候也是只有我自己像在唱歌劇。所以我歌唱的成績很好。後來上國中之後，有舉辦從各班挑選人選參加的音樂比賽，我被選出來了，當時還沒組樂團，所以就是用清唱的，結果得了冠軍。結果因為是鄉下地方消息傳得很快，有組樂團的暴走族不知道從哪聽說的，全都跑到我家來（笑）。慢慢地唱歌這件事對我自己愈來愈重要，國小、國中的時候我的舞台就是浴室，上了高中終於買了第一把吉他加入了熱音社開始唱歌。結果在高中校慶的時候上台自彈自唱，學校裡最可愛的、算是校花的女生正好在場。她聽我唱歌聽到哭了。

――哇啊！好厲害喔。

你懂我當時的心情嗎？「天啊，那個女生哭了耶」。不過很遺憾，最後她沒有成為我的女朋友（笑）但她的心確實被我打動了吧？

――對啊對啊。

我覺得不管用什麼方式追求她，應該都沒辦法讓她感動落淚。但靠我的歌聲，只要5分鐘就讓她掉眼淚了耶？當時我覺得我的歌聲說不定有什麼特別的力量。我想起了10多歲的時候做音樂就是充滿了這樣令人雀躍的回憶。所以現在的我有一種“年屆50歲返老還童”的感覺吧。

――原來如此。接下來這３天的演出一定也會讓觀眾充滿雀躍的期待吧。

我的雀躍之中應該還會加上忐忑吧（笑）。

――那麼請稍微跟我們透露一下演出內容吧。“靜謐之嵐”應該會是演出沉靜歌曲的一天吧？

是這樣規劃的。不過真的會很沉靜嗎……（笑）。之前Sheila E.來日本時在bluenote演出，她演奏鋼琴自彈自唱的時候，有一首加上了大提琴演奏的演出真的太帥了，讓我決定等我的聲音恢復之後也一定要用鋼琴+大提琴+歌聲的編制試試看。之前在神社佛閣的演出就都是用這樣的編制。所以“靜謐之嵐”應該也會以這樣的編制為基礎吧。

――那麼第二天的“COVER之嵐”呢？

當然就是翻唱歌曲囉！我從沒辦過這樣的演出。我向歌迷募集歌單，從「這個我唱起來應該不錯」的歌、到「居然叫我唱這個嗎？」的歌都有，真的很好玩。我以這些歌單為參考，想安排大家都聽過的歌來翻唱。編曲的部分有忠於原曲的版本、也有一些完全改造成我們風格的版本，希望可以多做一點不同的嘗試。

――最後一天的“狂暴之嵐”怎麼樣呢？

當然會安排比較激烈的曲目，但不會都只有快歌。慢歌之中也有狂風暴雨吧，在選曲的時候我有這樣的感覺。

――聽起來真的都是讓人雀躍期待的安排呢。

這３天的演出當然會很開心，也希望讀到這篇訪問的人對於我這樣的生活方式、這樣的想法會有共鳴。現場演出是瞬間的，每一場應該都會是美好的演出，但我透過這三天想要傳達的，是我的生活方式和想法。希望能讓觀眾在演出結束後覺得這是最棒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