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發行專輯『Progress』以來,T.M.Revolution終於要發行睽違三年的新專輯『SEVENTH HEAVEN』。
這段時間、與其說「T.M.Revolution」以及西川貴教之間得到磨合、或許該說T.M.Revolution更加地“有T.M.Revolution的樣子”,本質上的形塑更加成功了。
以這張探尋T.M.Revolution與西川貴教之間的距離感的新專輯『SEVENTH HEAVEN』為題,我們挑選了7個關鍵字請西川貴教與我們聊一聊。
<OTAKON 2003>
恍然若夢的氛圍
――去年在美國巴爾的摩舉辦了<OTAKON2003>,聚集了6,000人的觀眾,真切地體會到在海外舉辦演唱會的情境,在6,000人的觀眾面前,跟你自己心裡描繪的海外演唱會的情境、或是對海外的印象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西川:首先要說的是,這也是我第一次在海外舉辦演唱會。日本人對外國人大部分都有些情結不是嗎?特別是在面對美國人的時候,我認為我們對美國通常都有一種嚮往。也因此很多人會想要希望往海外發展、在海外展開活動,也有人以此為夢想努力著。像是做到了就是達成最終目標一樣。但我其實沒怎麼想過這件事。頂多就是想說「能去的話也不錯啊~」這樣而已,並沒有太渴望這件事。這件事實際成形是在去年春天左右。活動開始舉辦、剛好10週年的關係,機會難得想要邀請值得紀念的嘉賓。對我來說,我只是正好被他們選上了,這樣的感覺。我幾乎沒有放出什麼訊息,結果發現國內的宣傳也太熱烈了…我本來是抱著想要赤裸裸地去挑戰美國的心情,結果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我其實變得有點排斥這件事。後來幾乎都不想提。不過還是去了,體會到當場的氛圍…該怎麼說,真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所以你要我說有什麼不同,其實我完全沒想過這件事,真的說不上來。
【注】<OTAKON 2003>…2003年是舉辦第10年,對美國人來說是日本文化盛會。
歌詞
西川貴教站在製作人立場的考量,想要讓T.M.唱唱看的歌
――『SEVENTH HEAVEN』中,你作詞的就有三首,決定親自寫詞的理由是什麼呢?
西川:嗯…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耶。就是在作曲的過程當中,一聽之下、突然有所共鳴、或是全身突然有什麼電流竄過的感覺,就想寫寫看這樣。不過也有我本來就想寫的東西、也有寫到一半突然改變主意的部份。寫到一半突然覺得,(這首曲子的情境)還是不要由我來寫吧然後就丟給其他人之類的,也是有這種情形。這種情況是我個人…與其說是「T.M.Revolution」、不如說是西川貴教的、製作人方面的考量。要給T.M.唱的歌,比起這個、別種方式會更好,這樣的感覺。嗯,像是「群青」就是我想讓T.M.唱唱看的歌。
――給T.M.那個人唱。
西川:對對對。比方說,我自己來做的話,就會想把很多元素都兜攏在一起,因為想要捕捉很多東西,就會寫出很現實感的曲子,然後透過那個人的魔法一切都解決了。「對吧,有這種事吧」這種感覺(笑)。只要一想著「不能就這樣交出去」、反而就能再碰撞出更多火花。
「這就是T.M.Revolution」所謂T.M.Revolution的形象
把惡搞變成藝術
――這次的專輯,雖然斷言 「這就是T.M.Revolution的專輯」、但“這就是T.M.Revolution”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西川:嗯…傻勁吧(笑)。因為真的還滿蠢的不是嗎?
――(笑)已經超越傻勁、反而有種霸氣逼人的感覺。
西川:沒錯,所以重點就是能不能做到這個地步。覺得好像有點丟臉啊~這樣就不是T.M.。一定要突破這一點。有點像把惡搞變成藝術的感覺。話說回來T.M.Revolution的存在本身,最一開始的時候,在一群樂團、藝人當中,突然冒出一個、也不是個人也不是團體,當時也有「組合」這種說法,但好像都不屬於這任何一種,「這人在搞什麼?」這種感覺。這不也是一種惡搞嗎。「大家好,我是T.M.Revolution」(笑)。
―― 「你只有一個人吧!」(笑)。
西川:對。這種…怎麼說好呢,什麼都不是的莫名感就是T.M.Revolution的全部。所以一開始並不是說「好喔我們就來弄成藝術」,不是這樣開始的,而是覺得雖然很莫名、雖然很無聊,但就把他做到底。這就是全部。這種無聊透頂、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在那邊埋頭亂搞什麼?這種感覺才是對的,我覺得(笑)。
――這種「蠢勁」說不定什麼時候瞬間就變得充滿藝術感,這也是T.M.有趣的地方吧。我很期待(笑)。
西川貴教 vs T.M.Revolution的「那個人」
那是服務精神凝聚而成的…平常是個灰暗的人。
――現在的西川貴教和那個「T.M.Revolution的主唱」最大的差別,你覺得是什麼呢?剛剛看到「Arbireo-アルビレオ-」的封面,你自己也說「這個很討厭吧?」不是嗎?從這一點來看,T.M.R.的主唱和西川貴教本人其實是有距離的吧。
西川:有啊。因為啊…2月25日、這張「Arbireo-アルビレオ-」剛發行的時候,我第五個姪子出生了,這樣一個滋賀縣出身、33歲、3個兄弟姊妹中的長男怎麼想也不會唱「Arbireo-アルビレオ-」這種歌吧(笑)。說穿了,在我這個人當中存在著的這種、該說是特異性嗎,這種落差我想每個人也都會有。想要受人喜愛、想要讓他人開心,每個人應該都有這種類似服務精神的部分。(T.M.R)應該就是這種精神凝結而成的吧。
我平常其實是個很灰暗的人,真的,從小我就是比較不喜歡成為焦點,而這樣的性格反而成為一種反動力。所以把那個在心中慢慢累積、像鍾乳石一樣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東西磅~地全部丟出來的感覺(笑)。所以啊,站上舞台時的「那個人」,已經造就了奇蹟。很不可思議。我有時候事後看影片也會嚇一跳。他創造的奇蹟是一點一滴的,在演唱會巡迴當中,這裡一點那裡一點。我覺得這非常不簡單。他是能夠讓一般常理意想不到的事成真的人。在這層意義上,是很有趣、很珍貴的存在。另外我自己其實是真的會排演過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架構、不容許一絲一毫的鬆懈,演唱會的演出、照明的顏色要怎麼安排,會連這種小細節都很糾結的人,但那個人一旦站到舞台上,一站上去就什麼都無所謂了。會不按牌理出牌、硬是強行改變這麼精密地架構起來的舞台的人(笑)。說好聽點是有才華、講難聽點,完全無視常理亂來的人講的就是「那個人」吧(笑)。
造型
一種「生下來就是這樣」的感覺(笑)
――「Albireo-アルビレオ-」的封面真的滿驚人的。可以說是史上最強的T.M.R.造型概念了吧。
西川:呃,這個嘛,基本上最大的問題在於、與其說是穿著,不如說有種「一生下來就是這樣喔」的感覺(笑)。比起穿上去、或說黏上去,更像是從身上長出來的。不是有聽說人類身上有時候會有退化的乳頭長出來嗎,就這種感覺,閃閃發光的乳頭長了這麼多出來的樣子。一生下來的時候就長這樣,不管到幾歲都還是愛哭鬼,之類的(笑)至少營造出這種氣氛(笑)。
――「生來就是這種生物」這種感覺的造型。
西川:對啊,所謂的造型,就像是豹是身上就長著豹紋,不是因為喜歡豹紋,這就是T.M.Revolution的態度。大家都說「穿著」或是「好厲害喔,是貼上去的吧」,不是喔。施華洛世奇就是從我身上採收的喔(笑)
――你才是本體嗎(笑)。
西川:是養殖的概念(笑)。養殖水晶(笑)。像牡蠣一樣。
專輯名稱『SEVENTH HEAVEN』
現在已經能夠坦然地聊了,但其實有非常多情緒糾結在其中。
――對於專輯名稱,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涵嗎?
西川:這個嘛,原創專輯上一張是『Progress』,已經空白了3年以上的時間。在這之間出了包括『Progress』總共兩張專輯,但到『Progress』為止、像是『Triple Joker』(triple=3)、『FORCE』(fourth=4),看名字就知道是第幾張非常好分,也不算是雙關語,但有特別加入這樣的玩心,也是滿有趣的。但從『Progress』之後就比較收斂一點。嗯,應該怎麼說,在那段期間我自己的困擾吧…T.M.Revolution到底是什呢…自己一手塑造、卻又被自己所形塑出來的龐大的虛幻形象給耍得團團轉,當時的我處於這樣的狀態。這樣的煩惱也維持了好一段時間。在某層面的意義上,對那段期間的我來說,現在像這樣留下的東西是太過龐大了。現在能回到這裡、在現階段已經能坦然地聊了,就像是笑話一樣在訪問當中隨意地笑著談起,但當時其實真的糾結了很久。也因為這是第7張專輯所以取叫『SEVENTH HEAVEN』。第七層、最上層的天堂。最後終於走到這裡了啊,這樣的一個地方。
<T.M.Revolution T.M.T. LIVE REVOLUTION '04>
這些歌曲終於能夠呈現在觀眾面前,會孕育出怎麼樣的作品呢?對這方面的期待非常高
――一站到舞台上T.M.的「那個主唱」不知道會怎麼亂來,但以細膩構思一切的西川貴教來說,你對這次巡迴的構想是什麼?
西川:我前幾天也才在選曲。但這次的巡迴整體、LIVE整體的流程,其實在去年底的時候、專輯一面錄音一面就在構思了。現在終於進展到曲序安排了…其實演出本身很單純,把專輯的所有歌曲都唱一遍,也就差不多了。這樣的演唱會我也很久沒有辦了,感覺也很新鮮。反而是「什麼,只能再塞幾首歌了?這首不唱沒關係嗎?那首不是也該唱嗎?」這種感覺。我就是這樣,只會一直操無謂的心啊,但觀眾們都特地來了,我還是希望能夠讓他們開開心心的,這是最大的前提。
――曲目安排是個甜蜜的負擔啊。
西川:就是說啊。但是怎麼說呢,並不是無計可施地,而是以「將這首歌呈現在觀眾面前」的期待感為優先。很期待啊,到底會跟觀眾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呢?或者說,這首歌接下來會被孕育成什麼模樣?不交到觀眾手中(作品)是不會成長的。接下來這些作品會成長為什麼樣貌,我對這一點非常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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